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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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连“那位”的名字都记不清,依稀知道有这么个人就扯出来打趣对方了。
    孙尧摆摆手:“那哪儿能呀!今儿可是老爷子的寿诞,我好歹得给人些面子不是?”
    说话间陆免成进来了,这人之所以落后一步是因为下车时恰好碰见同受邀来参加寿宴的两位政府大员,以他如今的身份,勉强也能算同僚,于是便让傅九思先进去,自己则留下跟人寒暄了几句。
    孙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我说呢,这人怎的到这儿来了,凤老爷子指定没请他——原来都是你的主意。”
    陆免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正要找你,等晚点儿留下来吃个饭,有事同你商量。”
    孙尧瞟了一眼傅九思,点点头:“好。”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司令。”
    傅九思回头一看,心道真是冤家路窄——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宋云贞。
    今日不知是否是为凤青山贺寿的缘故,他没穿得像上次那般精致,而是一身秋香色中式长衫,头发也未曾用发胶抹得一丝不苟,一眼看上去倒是清爽了不少。
    经过袁府刺杀一案,即使当时不在现场的人,事后也多半通过报纸了解了整个情况,那宋云贞见了他脸上略微变色,却还是走近行了个礼:“见过傅九爷。”
    傅九思没还礼,只道:“这位先生看清楚了,可别是又认错了人。”
    他着重强调了那个“又”字,惹得陆免成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向宋云贞,正欲开口,却被后者截了话头。
    “上回是云贞有眼无珠,冲撞了九爷,望九爷看在云贞心系司令的份上,莫要与云贞计较。”
    陆免成彻底听糊涂了:“怎么,你俩认识?”
    未等宋云贞说话,傅九思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上回你生辰,这位先生似乎把我认作了旁人,冲我发了好一通脾气,”顿了顿,“只是我也很好奇,那位贺老板究竟是何等风姿,才令这位先生不惜破口大骂称其为‘妲己’。”
    宋云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偷着看陆免成脸色,半晌咬了咬嘴唇:“是我莽撞了,给您赔不是。”
    孙尧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随即哈哈笑道:“原来是陆司令的后院着火了!宋老板呀,你说你自己有眼无珠还真是没说错。”
    傅九思没再去看宋云贞的脸色,只瞧着陆免成,这人咳嗽一声:“……那什么,要不都先到前面去落座罢。”
    就在几人抬脚往前方席位走去时,台后一行人拥簇着一名老者走近。
    孙尧先声打招呼:“凤老板您大喜呀!”
    第十一章 :凌云鹤(一)
    凤青山年近七旬,却身形挺拔、精神矍铄,没有丝毫暮气,一双炯目探来,仿佛仍是当年流矢穿臂却一举攻破朔州城的杨六郎。
    他抱拳为礼:“承蒙陆司令赏脸,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老鄙的寿宴,老鄙感激不尽。”
    陆免成等把寿礼交给一旁的下人,双方寒暄过后,傅九思道:“今日我不请自来,未曾准备寿礼,待日后补上,还望凤老板莫要怪罪。”
    凤青山目光转向他:“想必这位就是傅九爷了?”
    傅九思有些惊奇:“怎么,你认得我?”
    凤青山笑道:“如今这上海滩还有谁不认得傅九爷,只是您与梨园行素无交集,许多同行想见您却始终缘悭一面,今日来了正好,趁此机会多亲近些。”
    傅九思四下看了看:“怎的不见梁寻鹤梁老板?”
    凤青山道:“她今日有两出戏,这会儿正在后台扮装。”
    各自落座,傅九思随陆免成坐在最靠前的四张大团圆桌之一,此处正对大舞台,视野极佳,幕后丝竹梆子响起时,乐声仿佛近在耳边。
    头先两出暖场戏后,接下来的便是今日第一台正式剧目:游龙戏凤。
    陆免成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要的梁老板。”
    傅九思定睛看了半晌,才“嗬”了一声:“真是梁寻鹤呀!今日挂了大胡子,我都没认出来。”
    陆免成就笑:“那旁边那个唱李凤姐的你认出来是谁了么?”
    傅九思视线凝在那旦角脸上,细瞧了一会儿,脑海里却毫无印象。
    陆免成道那是贺玉安,傅九思“哦”了一声,心想这台上扮了妆的戏子,尤其是相较生行而言色彩更加浓烈、妆容更加精致的旦行,怕是得老票友才认得出来谁是谁,反正他是没那本事……
    他倏然转过头指着那方:“他就是你那姘头吧!”
    “……”
    陆免成呷了一口热茶:“我捧他的戏,也捧他的人,姘头说不上,勉强算个金主罢。”
    傅九思喉头一噎:“……怪道宋云贞宁愿撕破脸也咽不下那口气,这贺玉安果真是风华绝代、日月齐光。”
    孙尧与他们坐同一桌,正嗑瓜子嗑得起劲,闻言道:“九哥儿一看就是不懂戏的,‘日月齐光’这四个字可落不到贺玉安身上——这是当初西太后在德和园亲赐给穆红雪的题匾啊!”
    桌上众人大多都知道这段典故,有人就话起了当年事:“我记得那还是光绪二十二年,穆红雪进宫献戏,唱的是汉宫秋,一曲唱罢西太后当场就题字作匾,听说还赏了一副琵琶。”
    有人接道:“我知道!那琵琶也有来历,据说是用上古名琴‘绕梁’的残身做的,只是不知穆红雪之后如何处置这琵琶的,似乎自东北沦陷以来就再没听说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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