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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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8章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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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在梦里没有见到六道骸，因为六道骸和库洛姆的幻术决斗，为他的梦建立了一个相当庞大且混乱的世界。
    这个梦中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化，只有身在战斗中心的两人才能分得清哪一寸变化是来自自己，哪一寸变化又是来自对方。
    这是顶级幻术的攻防战，同时为了不让沢田纲吉察觉到自身的存在，库洛姆有意将正式的战场限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外。而沢田纲吉身边那较为温和的环境变化，只不过是战斗的“余波”。
    当然，这其实也是战场的一部分。对战的双方的本体和主要力量都被对方牵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外，但与此同时，因为六道骸还分出了一部分力量在沢田纲吉的身边构建幻术陷阱，库洛姆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关注沢田纲吉所在的位置附近的情况。
    解除六道骸设下的幻术陷阱，引导沢田纲吉往更安全的地方而去，避免沢田纲吉找到他们的所在，为此，库洛姆还必须要分辨出那些幻术陷阱中是不是还有六道骸特意为她准备的误导。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中生有，有中生无，这就是幻术的本质。
    而在有化作无的那一瞬间，也是沢田纲吉再一次陷入无边噩梦的时候——这同样是六道骸布下的陷阱，他和库洛姆之间的幻术对决，所导致的冲击让之前构建好的梦境变得不稳定，从而破碎，这当然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是，我知道。”库洛姆却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这，也是她故意放任的结果。
    她的任务只是拦住骸大人，避免骸大人在boss回来之前先一步夺走了这具身体。但那个人陷入噩梦的事，不归她管。
    “哦呀？”六道骸低笑了起来，“那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但是，在我布下的噩梦之中，也许又会有我动手的机会哦。”骸轻笑着，身体化作雾气，逐渐消失在六道骸的面前。
    “我会阻止你的，骸大人。”雾气同样在库洛姆的身上出现，化作雾气之后变得模糊的身形简直就像是六道骸的镜像。她的幻术在最开始的时候，本来就学自骸大人。
    谁的呼唤声从底下的黑暗中传出，谁都知道那个人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但目前，那个人只将目前看到的梦境中的一切变化，都当成是骸大人的手笔。
    能瞒多久呢？
    这也许要看那个人，什么时候才会真的想起她的存在了。
    ……
    ……
    沢田纲吉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
    他依旧不记得噩梦的内容，但明显的异样感已经完全驱散了他的侥幸心理。
    绝对是六道骸，这绝对是六道骸的报复。
    但如果六道骸已经意识到他过去做的事了，那六道骸为什么没有直接找他报复？在西蒙战之后，六道骸明明都已经从复仇者监狱里出来了。
    也许，只是因为六道骸还在做别的事。
    沢田纲吉捂着额头，大脑阵阵抽痛。
    不对劲，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他必须要……尽快确认其他人的情况。
    沢田纲吉摇摇晃晃地起身，下到楼下的卫生间洗漱——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哪怕闭着眼，他都能正常走到卫生间。
    这里，就是他的家。
    啪嗒！
    手里的牙刷突然掉落，沢田纲吉的瞳孔一缩，看着眼前的镜子，腾空的手指都在微微抽搐。
    镜子里的那个棕发少年，笔直地站在洗漱台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皱着眉，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在疑惑，也是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沢田纲吉的喉咙滚动着，浑身紧绷，僵在了原地，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刺目的猩红突然倒映在视网膜上，鲜血从镜子上面缓缓流下，而那个即将被鲜血覆盖的棕发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青白，眼睛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随后，棕发少年的面部像是破碎的镜面一样，突然出现了裂痕。
    咔哒！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沢田纲吉终于浑身一颤，身体条件反射地动了起来。
    砰！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镜子上，拳头正好落在了镜子里的棕发少年的脸上，镜子瞬间爆开，些许碎片飞溅，划伤了他的脸，而被拳头砸中的破碎镜面，也逐渐被从他拳头上渗出的鲜血染红。
    沢田纲吉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浑身颤抖着，愤怒之下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隐隐恐惧。
    这是……阴魂不散。
    ……
    沢田纲吉很快就离开了卫生间，想要去找医疗箱去处理拳头上的伤口，而他离开得匆忙，并没有看到破碎的玻璃镜面上，每一块碎片都出现了一张脸。
    棕眸被紫瞳取代，棕发少年的脸变回了略显苍白的少女的面容——库洛姆站在镜子内，没有被伤到分毫，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离开了卫生间。
    这也是骸大人在梦里编造过的场景，虽然现在那个人已经忘了，但从刚才的反应看来，还是有心理阴影的样子。
    噩梦影响现实，那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会逐渐变差，所以刚才连超直感都没有被触发。而那个人的状态变差，真面目就更容易被爆出来。
    但是，那个人用的毕竟是boss的身体，所以最好不要让那个人在学校里做太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