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约定好的地点，哥谭郊外的一处平原上，杰森见到了几乎是一手帮助他找回心智的塔利亚。
    “为什么没有动手？”
    塔利亚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杰森有种预感，即使一切都没有改变，命运仍按照它原先的轨迹滚动，深爱蝙蝠侠的恶魔之女也仍然会帮助满腔怒火的二代罗宾去报复布鲁斯。
    有点不合逻辑。但自从杰森死而复生之后，塔利亚就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
    “布鲁斯不是这件事情里的重点，塔利亚。我不仅仅是为了复仇而来的。”
    杰森的唇边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命运让我死而复生，是为了让我去做蝙蝠侠做不到的事情。就这么说吧——我是为了哥谭而来。”
    塔利亚·艾尔·古尔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她沉默地看着这个由她带回人类世界的二代罗宾。
    拉萨路池的泉水会在浸泡者的心灵中留下疯狂因子，这点由她的父亲认证；杰森·托德的复活本就是个奇迹，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现在看来……
    塔利亚转头看向远处哥谭的影子，一座不被眷顾的罪恶之城。
    她的父亲是错的。杰森·托德不是灾难，而是她还给世界的礼物。
    “不管你想做什么。”她说：“我会帮你。”
    就像十几年前在犯罪巷中立足那样，杰森向来擅长适应哥谭的规则。
    他花了一个下午切下了老大们副手的头颅，又装在袋子里扔到他们的面前。让哥谭的地下势力在一夜之间明白，和红头罩正面对抗是不明智的。
    杰森在城市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去阿卡姆，这件事情的重点已经不是小丑了。或者说……不急于一时。
    某个晚上，哥谭的黑暗骑士意料之中地闯进了杰森的据点。任何雇佣兵，致命或不致命的武器，挡在蝙蝠侠面前的时候都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嗨，老头。”
    杰森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蝙蝠侠，摘掉了自己的头罩。
    “你应该还记得我是谁。”
    “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谈谈。”
    他说。
    蝙蝠侠没有说话。直到他手里被塞了一份快餐。
    布鲁斯终于绷不住了。
    “你饿了吗？”
    “或许吧。”杰森说：“但我不是来挑起战争的。”
    剔除了复仇和怒火的催化作用，他们也不是不能平心静气地共处在一个环境里。
    那句话怎么说的？“哥谭也需要一些法外之徒。”
    ·
    作为同样离开了家的罗宾，宫野志保在和蝙蝠侠谈过几次后就不再惴惴不安了。
    当她站在哥谭的滴水兽上，用她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方式和阿卡姆里最残忍的犯人战斗的时候，宫野志保会想起遗孤。一位真正的朋友，和她一样除了蝙蝠巢穴外没有容身之处的人。
    “你们都长大了，志保。”
    布鲁斯韦恩把行李箱的拉杆推给了她，在韦恩庄园的门口和宫野志保告别。借助丘比的力量，她已经找到了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
    “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你们抛下过去，去过新的生活。”
    宫野志保笑了。
    “谢谢。”她说。“你是我见过第二好的蝙蝠侠。”
    布鲁斯在她心中暂时还不能动摇琴酒的地位。但是在他身边生活的这段时间中，宫野志保的确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是披风争夺战的阴影终于从她身上真正消散了。从琴酒那里得到的佩枪彻底成为了某种装饰。
    茶色头发的少女义警转过身，在哥谭清晨的光线中，逐渐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琴酒重新成为蝙蝠侠的几个月后，宫野志保提着拉杆箱回到了庄园的门前。
    她知道伴随自己的回归，蝙蝠洞中消弭了的矛盾必定会重新变得尖锐。至少工藤新一就不会对连续杀人的凶手善罢甘休。
    ……所以她不是来上演家庭重逢的。
    宫野志保谁也没通知，悄悄潜入了庄园地下的基地。按照当年的值班顺序，今天留守的应该是唐娜特洛伊。
    看见通道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唐娜慢慢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她压低声音，高兴地说道。
    宫野志保从行李箱中抽出了一封信，放在了蝙蝠电脑的显示屏前。琴酒能认得出她的字迹，里面也写了很多蝙蝠家族草创时期的事情。他能确认信的真实性。
    “我们得走了。”她说：“去其他城市。关东名侦探管不着的地方。只要琴酒还允许我们使用蝙蝠标志，我们就不会是孤身一人。”
    唐娜：“如果他不允许呢？”
    走在前面的宫野志保回过头，微微掀起了唇角。
    “这段时间中，我还认识了另一个蝙蝠侠。”
    “赤井秀一？”
    “不是。他的名字叫做布鲁斯·韦恩。有机会的话，我会为你引见的。”
    “和琴酒比起来怎么样？”
    宫野志保跨坐在哈雷上，身后的唐娜紧紧地环抱着她。少女义警拧动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喃喃自语：
    “……他让我认为蝙蝠侠就应该是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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