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渡鸦，这不值得。”琴酒反手抓住了少女义警的胳膊，“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时间就是生命，gin。”宫野志保抬手用钩爪枪缠住了他的手臂。或许琴酒还没意识到。在他仍然死着的时候——她已经长大了。
    “把我从那个组织里带出来，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一个人可以拯救世界的话，她相信只会是蝙蝠侠。
    在半空中的魔法传送阵开始显得遥不可及之前，宫野志保把钩爪枪的握柄塞进了琴酒的手心里。
    “现在，这种时候，你知道有些选择必须得做。”
    两个维度彻底分离的最后一刻，茶色短发的少女义警抬头看着那一抹黑色在逐渐缩小的传送阵里消失。
    她看向逐渐围绕过来的小恶魔们，心情奇迹地平静。对于一个将要永远留在恶魔们的家乡，直到成为最后的牺牲品的人来说，她的心跳太稳定了。
    或许是她早就在期待这一刻。终结血脉中蠢蠢欲动的诅咒。又或许她只是想逃避披风争夺战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至少。她不想面对蝙蝠侠失望的目光。
    宫野志保从腰后抽出伯///莱塔，在弹匣中上满了子弹。
    剩下的环节就轻松多了。渡鸦在三宫的维度中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她以为自己会死，但一道模糊的白光提前吞没了她，就像在云朵中坠落、
    彻底昏迷前，宫野志保只记得自己似乎掉在了某户人家的草坪上。
    阿尔弗雷德在傍晚时分清扫庄园时撞见的就是这幅景象。失去意识的陌生少女，血像小溪一样在她的身下汇聚。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哪个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回来。
    前特工提着医药箱谨慎地靠近。当他走到足够看清制服细节的距离时，阿尔弗雷德睁大了眼睛。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阿福认识蝙蝠巢穴里的每一个人。
    即使是一步步见证着布鲁斯·韦恩成为蝙蝠侠的老管家也不能否认她身上那些装备的真实性。蝙蝠镖，钩爪枪和万能腰带。负责保养这些小玩意的阿尔弗雷德可能是整个蝙蝠洞里最了解它们的人。
    “不用担心，小姐。”
    阿尔弗雷德半跪在地上，娴熟地为她处理伤口和止血。“您绝不会死在这里。”
    意识不清的茶发少女紧握着手里的蝙蝠镖，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呜咽。
    “b……”
    阿尔弗雷德绑绷带的动作停了一下。在杰森少爷死后，他确实时常梦见这样的场景。遍体鳞伤的罗宾爬出坟墓，抽泣着抓住他的衣角。
    杰森少爷的事情对蝙蝠洞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少女义警身上的万能腰带上的每一格多多少少都沾着血。当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会被利用上。阿尔弗雷德并不感到意外。
    他把它从茶发少女的身上摘了下来。角落位置的某一格的扣子似乎没有扣好。血泡透了上面的金属元件，让它很难变得严丝合缝。
    阿尔弗雷德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其中惟一的内容物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那是一块还在设计阶段的罗宾标志。
    ·
    杰森·托德，蝙蝠侠死掉的儿子。
    距离他离奇地死而复生已经有几个月了。拉萨路池还给了他神智，让他能清醒地思考一些事情。
    ……或者并不清醒。
    小丑还活着。这件事情就足够让他的理智消失了。愤怒像蛇那样泌出毒液，所有人都知道让小丑继续活着只能填满更多的墓地。
    杰森死而复生的整个过程都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能从自己坟墓里活生生地爬出来。
    但杰森认为他已经找到原因了。未竟的事业，他该做但却没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就从蝙蝠侠开始。
    杰森搭着一班只要花钱谁都能上的佣兵飞机去往了哥谭。没有身份记录，没有海关检查，像一滴水融入大海那样了无痕迹。或者说本应如此。
    ——当他下飞机的时候，一枚烟雾弹就扔进了简陋的停机坪。杰森太熟悉这些小玩意儿装备，他立刻就认出了那是谁。
    有人高声喊了一句：“是蝙蝠侠！”
    显然负责接应的地勤人员也非常了解这位名声在外的黑暗骑士。
    杰森身边的佣兵纷纷拉开枪栓，把枪口对准了那枚烟雾弹扔来的方向，就好像这么做有用似的。
    杰森快被这熟悉的一幕逗笑了。看来哥谭的新鲜血液还是和他当年做罗宾时一样蠢。他穿着红色带兜帽的卫衣，一矮身穿过佣兵躲到了运输飞机的后面。
    他的身份不能在这暴露。等一会打起来的时候就是他离开的机会。
    事情似乎正沿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穿着蝙蝠制服的黑暗骑士从烟雾中穿出，迅速拿下了偷渡进来的佣兵……而杰森也几乎无人惊动地跑掉了。
    为什么说是几乎？
    因为当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心中忽然升起了个念头。杰森转过头想要看一眼蝙蝠侠身边的新跟班。
    他在报纸和照片上都看过很多遍了。制服配色还是他当年那样。即使是在夜幕里也能一眼认出。
    杰森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了。
    黑发蓝眼，罗宾制服。好，这些都能对得上。
    ——但是多米诺面具不可能掩盖得住人种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