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右边的身体，甚至还缺了一块胳膊。
    降谷零无动于衷，甚至在赤井秀一找回诸伏景光那条失去的手臂后，也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
    在赤井秀一将手臂摆放在尸体处缺失的位置上时，他甚至还把那条断臂手中紧握着的枪拿了出来。
    降谷零摸着被炸损的枪，脸上满是惋惜。
    “真是可惜了这把左轮。”
    见降谷零毫不关心的样子，赤井秀一皱起了眉。
    此前对于波本是公安卧底的猜测，现在又有了疑虑。
    他开始不确定起来。
    公安会对自己同僚的死漠不关心吗？
    事实上，降谷零都要急死了，虽说他知道诸伏景光的死都是假的，但眼前这一切看起来太过真实，让他惶惶不安起来，那只握着左轮的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
    伏特加联系完琴酒后便走了过来，他将海滩上多出来的脚印清理干净，“动静闹太大了，条子要来了，收拾完赶紧撤。”
    赤井秀一指了指那具尸体：“那他呢？放着不管吗？”
    伏特加：“一具死尸带回去有什么用，大哥说就把他扔在这，用来震慑那些条子。”
    降谷零垂眸，“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分别离开吧，三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条子们怀疑。”
    他手里还把玩着那支被炸损的左轮，看起来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降谷零这时候提出的建议正中了他的下怀，他刚好找个机会把“苏格兰已死”的消息传给fbi。
    于是，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伏特加用他不太灵光的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也答应了下来。
    他直接上了车：“你们记得回来汇报。”
    在伏特加的车消失后，降谷零与赤井秀一同时抬眼看向了对方。
    赤井秀一率先开口：“波本，你可要小心些，不要被条子抓到了。”
    降谷零本就因为诸伏景光的事情心中焦急，此时听见讨厌的人在这里阴阳怪气，便也直接刺了回去。
    “黑麦，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扔下这句话后，他直接就离开了，赤井秀一见状，在最后看了一眼诸伏景光的尸体后，向着反方向走去。
    降谷零在离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到公寓，在确保没有人跟踪他后，他马上就跑回了那片海滩上。
    他直接略过沙坑里的那具尸体，跑向了正卷着浪的海边。
    在浅海域，他透过那一层薄薄的海面，看见了印在海底沙土上的一串串脚印。
    也幸好伏特加和赤井秀一没想到要检查海边，不然还真会穿帮。
    降谷零寻着那串脚印找了过去，一路上甚至还细心地把它们都清除干净了。
    他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巨石边找到了人，在看清诸伏景光的那一瞬，降谷零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景，原来你在这里。”
    诸伏景光静静地靠在巨石边，看着天边的明月出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爆炸之中他没有受伤，但他的身体还是感觉到了疲惫。
    此时听见降谷零的声音，也只是转头对他微笑了一下，但他这次的笑，是属于诸伏景光的，真正温柔的笑容。
    “zero。”
    降谷零将诸伏景光搀扶起来，带动着对方离开这片海域。
    他有许多话想对诸伏景光说，但最后，也只是跟着他微笑起来。
    “一切都结束了，小景，我们回去吧。”
    ……
    降谷零家公寓的阳台处，柚子陷入了头脑风暴。
    【考核成功】
    这四个字一直在柚子脑海中回响着。
    她的精神一片恍惚，有种脚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感觉。
    这太不真实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发现考核自己完成了。
    她将目光移到了太宰治身上，知道她考核任务的，除了考试系统，也就只有太宰治这位被找来的帮手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但她要是真的开口问了，太宰治也只会说出之前一样的话术，“等一切结束的时候都知道了。”
    阳台微弱的灯光照在太宰治的脸上，柔和了他的面容，也让那鸢色的眼眸看起来变得有些温柔。
    柚子盯着太宰治沉静下来的眉眼，越看越觉得，他就像是个在主人家不知情的时候，把家中事务都处理完的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不告诉她，也不讨赏赐。
    但主人家知道了，是会生出更大的欲望的。
    柚子将眼前人的被风吹起的红色围巾压下，看着对方安静的样子，开玩笑道：“太宰，你这样，会让我更加依赖你的。”
    太宰治微笑起来，摸了摸柚子的耳朵，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海滩那处出现的火光。
    柚子看不透那里面的情绪，但她能感觉到，太宰治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于是，她也安心地缩在太宰治腿上，悠闲地看起那一片火光。
    一人一狗就这样陷入了安静，但周围也并不完全宁静，天边时不时传来不知名小鸟的叫声，屋内挂钟的“滴答”声，还有路边车辆往来的声音。
    交织起来的声音略显嘈杂，但柚子听着却不觉得烦闷，反倒惬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