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难不成是年龄还小？再养养看看吧。
    然后羂索就慢慢发现了，宣华只是仅仅能够看到咒灵的程度啊，咒力低微，根本就没有术式啊。他一边弯腰敲打着木梯，一边思考着问题。难不成还是实验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接着他抬眼看到了牵着哥哥的手站在一旁的加茂理。
    于是，羂索在几次的测试中发现了宣华是真的虚弱得要命，但是加茂理，她不一样。
    精血可以补充咒力，虽然作为妹妹会喜欢粘着哥哥，但是那种眼神也太奇怪了。长大后还好一点，但是小时候那种无论其他人谁去和她说话，都是一块木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恐怖了。
    仿佛是没有生命的古怪东西一样。
    但是后来直到有一次，羂索想带着宣华回到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刺激对方的记忆的时候。羂索没有带上加茂理，于是出现了某种问题。
    刚离家几百米，宣华身上就开始慢慢发热，等到彻底看不见家的时候，宣华整个人都已经晕厥过去了。羂索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抑制对方生命力的流逝，于是只能半途就回了家。
    刚回到家，小理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握着宣华滚烫的手一言不发。羂索就站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神奇但是毫无理由的事情发生了，宣华逐渐恢复正常了。
    神无月的人格和力量分成了两部分，分成了加茂宣华和加茂理，作为双胞胎降生了。羂索也不明白就只是偶然事件还是自己实验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羂索把目光移到了加茂理的身上。
    于是时至今日，看着宣华的表情，羂索忽然意识到对方应该恢复记忆了吧。为什么，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很多办法让对方恢复记忆，难不成是因为加茂理死了，力量回归了吗？
    不，不对，力量并没有回到宣华的身体里面，因为力量被天元给吸收了，看对方那副样子就知道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恢复记忆呢？难不成就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吗？
    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身后的感情吧。羂索狭隘地推测着，这一次他犯了更大的错误。
    此刻的宣华脑子里乱成了一片，往昔的记忆仿佛是被龙卷风卷起来的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疯狂旋转的，明明上一秒都已经回忆过的东西，下一秒又在眼前播放着，痛苦的喜悦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在眼前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到底是谁。
    是因为痛苦所以选择了遗忘了？宣华茫然地询问着自己，那么再次想起来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他跪坐在地上，越过一片细碎的石头，可以看到几百米外横躺着的身体。
    那又是谁？那是小理吗？那是我的妹妹吗？我有妹妹的吗？为什么小理会这样躺在那边呢？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宣华甚至都快要分不清究竟眼前的是错觉还是脑海里面那些旋转的记忆是幻觉？
    手部无意识地用力，忽然另外一只手按住了自己，宣华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别人的手。他看着陌生而又带了一点熟悉的脸庞，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谁？”
    羂索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什么，只不过现在还披着加茂宪伦的皮呢，于是他带了一点着急地说道：“宣华，你怎么了，我是你的父亲啊。”
    宣华一把甩开了对方，他愤怒中带着不解：“胡说，我不可能有父亲，你到底是谁！”
    五条也赶紧过来：“宣华，你怎么了？”
    宣华看着那双六眼，呼吸一顿，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后看看加茂宪伦又看看五条，捂了一下眼睛：“我......”他深吸一口气，“小理她不仅仅只是......她是一个人。”
    他配不上，但是加茂理，她应该成为一个人，而不是这样被自己牵连着，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宣华抬起眼看向站在远处那个做贼心虚的人，他有些恍然，记忆和现实在此刻终于有了重叠：“......星代？”
    天元一震，他看了一眼羂索，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测：“没想到你还记着......”
    宣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是你杀死了小理吗？”
    天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指着加茂宪伦翻脸：“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故意让我来到这里看到那些资料的！他是羂索啊！神无月，你还记得吧，他是羂索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宣华有些茫然，他扭头看着父亲的样貌，试图找到一点相似的地方，却突然发现对方额头上什么时候有了一道缝合线。
    那是一直有的吗？为什么自己之前都没有认真看到过呢？
    就在他抬手想要触摸那道缝合线的时候，加茂宪伦却抬手抓住了对方。他微笑着，带了一些遗憾：“诶，事情居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好处反而全被天元给占去了呢。”
    那种恶劣的说话腔调，宣华实在是不能太熟悉了。这只手被握住了，本能地就用另外一手扇了上去。
    羂索一点都没有躲。他反而露出了一点伤心：“神无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辛辛苦苦地把你复活，我又为什么要做伤害你的事情？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我又怎么会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肯定是天元他在污蔑我，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吗？”
    宣华没有上帝的视角，此刻两个人同时在自己面前说不同的话，他也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