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个同样在禅院家，没有术式的、被排斥在外的人。
    只不过比起自己，甚至连一般的体术都不能掌握，常年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都不出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也难怪自己的没有记忆。
    但是现在重新看向对方，又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小鬼啊。
    “你在说什么？”伏黑甚尔再次提出了一个问句。
    天内青树静静地看着对方：“难道你的听力不好吗？”
    ......
    天与咒缚，被上天强行立下的束缚，在身体条件和咒力实行正向或者反向的交换。并不是说这种束缚能不能被人为看见，只是，怎么会有人提出解除天与咒缚这样愚蠢的建议呢？
    “小朋友，”孔时雨说话了，“看来禅院家都没有好好教你们啊。”
    天与咒缚不可逆，不可抗，绝对没有办法解除。
    天内青树半垂下眼眸：“只是没有人成功过而已，也许你就是那个幸运儿呢？甚尔哥哥。”
    好像是故意的，突然在末尾换上了这个称呼。
    伏黑甚尔低声笑了起来，胸腔都被笑得震动了：“真是恶心的称呼。”
    天内青树恍若未闻，继续说道：“甚尔哥哥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交换到这种身体力量的咒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极致换极致，这样极致的身体力量，一定是极致的咒力和术式吧。”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十种影法术】呢？”
    少年低低的声音仿佛是流淌在夜晚的溪流，是悦耳还是蛊惑之音，各凭人心。
    孔时雨透过后视镜看向少年，想要抽烟，还是忍住了。
    伏黑甚尔调整回舒服的姿势，让孔时雨继续开车。他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说道：“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听到这种白日做梦的事情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啊。
    天内青树闭上眼呼出了一口气，有些溃败，看来是对于自己的胡话劝说失败感到难受了吧。
    他看了看旁边蜷缩着身体还在昏睡的黑井美里，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所以从昨天开始对于理子的袭击是你们操控的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没关系，没有人回答，天内青树也可以继续说下去。
    他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把自己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星浆体同时存在着多个，为什么偏偏是暴露了理子的地点？因为她是第一个被选中同化的吗？”
    伏黑甚尔还是闭着眼睛在休息，倒是孔时雨看了几眼后视镜，好像有了一些兴趣。
    天内青树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一旦选中就被暴露地址了，说明其中出现卧底了吧。”
    伏黑甚尔听到这里笑了两声，看来他喜欢这个推测。
    天内青树恍若未闻：“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呢？同化和暴露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出来的，如果是先暴露了，才不得不选中理子进行同化的呢？”
    孔时雨忍不住搭话了：“这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是先暴露了，那么暗中操控另外一个星浆体进行同化好了。这样的操作不是反而更加安全吗？”
    “那就说明同化不是背后那个人的目的，同化成功与否那个人根本不在乎，那个人的目的是......理子。”
    最后的名字他念得很轻，但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足够让所有人听得清楚。
    孔时雨作为一个中间商和情报贩子，这样的推测他倒是更加喜欢一点，尤其是对方的身份，禅院家加上星浆体的哥哥，也许有什么更加隐秘的消息来源呢？
    所以他问道：“天内理子？她作为一个星浆体还能有什么特殊的？”
    青树侧眼看向副驾驶上的人：“所有被扯进这件事情的人都是特殊的。”
    “星浆体，六眼，咒灵操使，天与咒缚，天元。你知道要凑齐这些人需要多久吗？”青树的灰色眼睛正好和后视镜里的孔时雨对视，“需要一千四百四十三年。”
    汽车突然进行了一个猛刹。
    孔时雨整顿了一下呼吸，然后失声笑了出来。
    他刚才的确有一瞬间被吓到了。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天内青树露出了一个微笑：“我随口说的。”
    孔时雨：......
    伏黑甚尔先是看了一眼孔时雨，然后转身看向天内青树：“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树反问：“为什么你们打晕了黑井却让我保持清醒？”
    无论是黑井美里还是天内青树都不是他们所计划中的一部分，一开始的计划就只有不断耗尽六眼的精神，或许有点小插曲让他们放松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也不代表着可以让其中一位知晓自己的身份。
    只不过当时，就是一时的高兴，因为自己突然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所以得意忘形，就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都看到脸了，再打晕就没有意思了。
    这样就造成了一个结果，黑井美里可以放回去，天内青树注定要留在手里。
    看着黑井美里被扔在一个角落，孔时雨消灭证据，伏黑甚尔挟持着天内青树前往另外一处地点。
    一来一回地折腾，都已经到下午了，把青树扔到一边不管，伏黑甚尔自然而然地先是点了几份速食外卖吃。
    粗略一看有四份，但是其中三份都是甚尔自己吃的，一份是孔时雨自己出钱的，完全没有天内青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