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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妃莱卡复杂的家庭关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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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星河的未来规划和令人难以忽视的魔法议题之外,佩利亚邦德也有朝着目前相当兴盛的改造產业发展的意愿。他们考虑提议目前已经受了重大伤害,可能是植物人或者是重大残疾者提供全身义体改造,进而使他们恢復行动能力,甚至可以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再度就业——而不是一辈子躺在病床上浪费医疗资源。
    讨论者或许仅只是提出一个思维概念,但是于欣蒂亚或是爱德华这类型对于全身义体改造有大程度熟悉的人来说,这是个非常危险的想法——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在改造后,那些人是否会后悔。全身义体改造并不只是装上义肢,用大脑控制那些义肢的操作,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概念。这也是为什么全身义体改造乍听之下是个很大的噱头,实际上能够被视为全身义体改造成功者的人会少之又少。
    全身义体改造相对验证了所拥有的肉体消逝的可能。这并不只是什么精神方面的概念,而是一种失控导向的预告。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四肢与五感,是因为这些与生俱来。但是全身义体改造后的產物并不是天生属于任何人,那些义肢、改造后的器官、其他各式各样的细节,全都象徵着肉体不属于本质。
    用更简明的方式说明,大概可以说成,你可以永远不担心你的双手会突然某天自己掐死你自己,但是全身义体具备这样的可能性。
    只要入侵全身义体的系统,让一个人自杀,让一个人犯罪,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些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达成。
    不晓得提出这些概念的佩利亚邦德高层,是真心知道这些危险性才提出这项决议的,又或者只是一个考虑到收入的妄想。
    妃莱卡的姊姊也是全身义体改造,据说是因为她的身体对于设置植入式义体有很强烈的排斥性,最后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也导致了妃莱卡一直到成年才知道自己的姊姊并没有死在改造的手术台上,而是以接受微笑企业资助的格斗家身分担任着全身义体改造佣兵。
    就算是很危险的事,也会有人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全部。
    靠在车厢的窗边,背后的玻璃门映照出了站得鼻挺的星河们。各式各样的造型以及显现在胸口的号码刺青,无一不昭示着他们非人的身分,个个木然着表情,毫无生气的将掌心下方的线路连接在车厢厢壁上的插孔,接收着属于仿生人间交流的最新资讯。
    欣蒂亚收回了视线,收起了投影面板,将视线拋向窗外纷乱的夜景。
    不是叛徒。
    只要看到星河,她总是会想起那场自己曾参与过的集会……不过几十年,这个都市就像变了天一样。改变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被留下来,不管是惠勒,还是拉赫玛,也全都被时间拋在了脑后。
    或许她不该想起拉赫玛的事……但是那个时代,曾经属于某种成功与希望的时代,如果当时她更谨慎一点,不要放任拉赫玛们任意做出一些不该有的决策,是否就会有不一样的未来呢。
    「终究只是,没有发生的未来。」她轻声呢喃,指尖点在座位旁窗户的玻璃上,在她的触碰下,指尖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窗格,小小的人旁边显示着字样:为防止出现任何危险,请不要任意触碰门窗。
    这么说起来,曾经有人在乘车的时候把窗户炸开呢。收回手,搓了搓指尖,欣蒂亚再度举起了相机,伴随着细微的喀擦一声,拍下了夜景与映照着自己模样的玻璃窗面。
    经过了首都称得上是快速的车程,欣蒂亚抵达了玻璃大街,并根据妃莱卡给的地址,沿着光鲜亮丽的街道向着目的地走。
    妃莱卡告诉她只要直接到餐馆去,并报出她的名字就可以了,不需要太急着过去,但是让其他人等着总是不符合礼节。
    欣蒂亚别上了大衣的釦子,看着一栋栋金碧辉煌的宅邸以及穿着华丽的人们在街上交谈笑闹,明明依旧是同一座城市,但那些爆炸、那些纷乱的战斗与会在街上发生的纷扰,似乎都距离奢华的玻璃大街很远。
    或许这就是妃莱卡的家人选择这里的原因?至少能保证他们不会在这里被逮捕。有一种说法是,这里具有警官缉拿资格的护卫队并不具备逮捕任何人的权利,在这些富人面前逮捕任何一个人都有碍观瞻,因此足够富有的罪犯都喜欢在这里置產,至少保证不会与政府或是佩利亚邦德在没必要的时候產生任何衝突。
    这里的人应该不会喜欢拍照。欣蒂亚对于拍摄这里的景色也没什么兴趣,儘管已经入夜,玻璃大街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此起彼落,彷彿在这条街道上没有任何悲伤与不愉快,每个人都乐在这样的生活中。
    街道上的星河掛着一种非常愉快的笑容接待着来访的客人,他们无论男女皆表现出优秀的社交技巧,逗得客人们笑声连连。在玻璃大街上,总会给人一种,就算是星河之间的交流也是与其他地方的星河截然不同的,这里的星河表现出的态度会更加的……尊敬?他们会让每个人宾至如归,满足所有的需求,并且会让人对那样捧高侍奉的感觉上癮。
    这一切都是源自于佩利亚邦德的一点点小心机,毕竟富人区的星河是独立生產,和一般能够购买的星河是不一样的。
    在结束通话后总共步行了十五分鐘,欣蒂亚抵达了玻璃大街尽头,犹如宫殿一般的庞大建筑,和此时身着正在门外等待她的妃莱卡会合。
    「是的,这位是我的客人。」妃莱卡是这么向着拦住他们去路的星河以及人类侍从解释,她精緻的脸上化着妆,身着未曾见过的高级礼服,全身打扮的就如同独属于这条玻璃大街一样的高贵奢华。
    而她身旁的自己——欣蒂亚并不后悔没有特意赶回去换衣服,毕竟如果再换衣服肯定就要过午夜了,那可不是什么吉利的数字。在她身旁的自己,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服饰,确实很难说服高级餐馆的服务员,她是受邀得以入场的对象。
    「你们过度的询问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妃莱卡皱紧眉,满面不悦的沉声说道,「我会将我的个人意见以及用餐感想如实上报给你们的经理。现在,请让我们入座吧,时间已经够晚了。」
    最终,欣蒂亚与妃莱卡在星河侍从的带领下踏入了那栋金碧辉煌的餐馆。妃莱卡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牵着欣蒂亚的手,冰冷又柔软的触感被拢在掌心里,只会让人联想到娇小与脆弱。
    而这样一个人,却救了帕尼,甚至吸引了兄长与姊姊的注意力。
    思至此,妃莱卡短暂的回过头去,看了欣蒂亚一眼。少女浅灰色的双眸映照着她的模样,眨了眨眼,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欣蒂亚看起来依旧相当稚嫩,但是兄长却和她说,欣蒂亚是她身旁最大的变数,这象徵着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兄长与姊姊究竟想要从欣蒂亚这里获得什么样的答案……她又为什么答应这场明显是鸿门宴的邀约?
    妃莱卡的疑惑脱口而出,而欣蒂亚像是被她的疑问给问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自在的回答道:「我只是觉得和你的家人打声招呼,比较有礼貌。」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有什么需要兄长和姊姊亲自挖掘的呢?妃莱卡心中的疑惑更盛,依旧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儘管自己对于欣蒂亚有无数疑惑未解,但是也不至于到需要逼问的地步。希望兄长和姊姊今晚能够友善一点……像正常人一样友善。
    他们沿着长廊穿过了装饰典雅的庭园,儘管时间已经近午夜,这栋奢华的建筑依旧灯火通明,无论何处都能见到穿着华丽的男女,或许是交谈着,或许仅只是在夜中相伴漫步,替这里添了几分不属于其他区域的愜意。
    通常这个时间点,欣蒂亚会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看着霓虹灯闪烁着光芒,投影延伸出的粒子在空中旋转变换,或许会是金鱼在空中遨游,又或许是某个被刻意设计出完美姿态的虚拟人偶摆动着身躯。在街道上徘徊的人,吵闹的人,引起纠纷的人,各式各样的人们在夜晚聚集,让这个都市变得更加丰富。这样七彩繽纷的景色,她可以看一整晚都不会觉得累。
    才几十年,这片土地发展得太快,就像她几乎要忘记一个完整的人究竟有多么脆弱……像沾黏的土块一样,指尖轻轻搓一下,就会不堪一击的碎成砂。
    她们在穿过拱型的廊道以及无数开啟或是闔上的门之后,终于抵达了一处包厢门前。眼前的门板是使用雏菊和雪花的雕刻装饰,点亮的灯饰闪烁着梦幻的光晕。在那扇门开啟后,房间内一张长桌映入眼帘,丰盛的吃食几乎填满了桌面,而桌边的沙发椅上,此时分散着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是稍早有一面之缘的庞贝,想必剩下两人就是妃莱卡的家人了。
    妃莱卡表现得比她还要更惊讶,在星河退到门外后,便听她不解地问道:「庞贝,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庞贝挑起了眉,碧绿的双眸像是揉碎了光泛着温柔,银色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身上的服饰也不是稍早前见过的夜行衣,而是一套轻便的衬衫与长裤组合。他看着妃莱卡,话语里带着委屈的调子,可怜兮兮地问:「我不能来找你吗?」
    欣蒂亚大开眼界,她悄悄的将视线转向了身侧的妃莱卡,对方清丽的脸庞泛着红晕,抿着嘴唇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有些结巴的回应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我还没有和欣蒂亚介绍过你……」
    欣蒂亚的视线飘回了庞贝身上,对方会解释他们有一面之缘的事吗?或者是会给妃莱卡一个介绍自己的理由?
    大略是在欣蒂亚那样好奇的视线下,再加上兄长与姊姊还在一旁,妃莱卡实在很难有什么旖旎的心思,深呼吸了几次便缓和了情绪,没再继续和庞贝纠缠,转而像欣蒂亚介绍起在座的家人们。
    「兄长、姊姊、庞贝,这位是目前和我住在一起的欣蒂亚,她不缺钱也没有工作,是替我找回帕尼的恩人。」
    简略的介绍完了彼此了解也不深的欣蒂亚,妃莱卡将手伸向了对面座位的家人们,像欣蒂亚介绍道:「欣蒂亚,这位是我的兄长范伦诺,姊姊丝黛拉,还有……庞贝。」
    从妃莱卡欲言又止的模样中,欣蒂亚意识到,私底下可以直言陈述的前男友,当着对方的面说出口原来会是如此的难以啟齿。妃莱卡在住处提及庞贝时,总会鼓着腮帮子说对方是个糟糕的男人,但实际面对面的时候,欣蒂亚却又发现对方似乎……刻意回避了。
    在欣蒂亚的概念里,一个人的人品和行为之所以会被评价为「糟糕」,很大程度上是需要特意戒备的。但是为什么妃莱卡完全没有提及呢?难道说妃莱卡是那种……喜欢糟糕男性的女孩子?
    不是很理解,今天又是大开眼界的一天。
    「你就是欣蒂亚吧。」脸上有着横竖几何纹路的女性,也就是妃莱卡的姊姊丝黛拉小姐,微笑着站起身,像她伸出了手,「我们妃莱卡受你照顾了,谢谢你帮她找回帕尼。」
    「这不是什么需要特别谢谢我的事。」欣蒂亚眉眼弯了弯,与对方握了握手,自若地拉了把椅子落座,单刀直入的说道:「倒不如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时间已经很晚了,妃莱卡不该吃这么多食物,她会睡不着觉的。」
    妃莱卡略为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在欣蒂亚身侧的座位坐了下来。
    另一侧的三人互相看相彼此,就像是在确认彼此心中的所思所想是否是想到了同样的结论。接着,丝黛拉笑了起来,属于改造的双眼泛着银色的光晕,瞳孔亮起了红色的光芒,象徵着此时对方正在读取必要资讯。
    「是的,今天这场稍嫌晚的会面,确实是因为我们对你有一些——难以用词汇在通讯中好好说明的,好奇。」丝黛拉举起酒杯,晃着杯中深色的液体,接着一饮而尽,「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这里有全身义体改造的我,有我聪明可靠的弟弟范伦诺,以及妃莱卡的孽缘庞贝,这么多拥有才能的人聚集在一起,却始终都想不透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在佩利亚邦德手下将帕尼夺回来的?」
    说着,丝黛拉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欣蒂亚依旧温和地笑着,她能感受到在自己后侧口袋里属于与帕尼通讯专用的通讯器正在疯狂震动,但是现在的场景以及正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有趣了,让她想暂时忽略帕尼可能带来的任何警告。
    丝黛拉他们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应,妃莱卡依旧不安地看着自己。
    她忽然想起了这样的环境似乎似曾相识。被怀疑能力,被怀疑不安好心,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丝黛拉小姐……不知道您对于全身义体改造是什么样的概念,有多少理解呢?」欣蒂亚执起手边的玻璃杯,金属丝线编织的花纹攀附其上,就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她摇晃着手里的杯子,透明的水液没有溅出半分,浓醇的酒香已经先一步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最一开始,全身义体改造的概念是『改变』。改变现状,改变不可逆的伤害,以及改变所有人类的『无法达成』。但是在近十年里,随着植入式改造的先进化以及更加优良的技术研发,就算是全身义体改造也可以像是睡一觉的轻松度过,这样趋近于医疗產业的拯救概念,就已经被取代了。」
    欣蒂亚悠悠的说着,松开了手,那盏玻璃杯转了两圈,依旧稳稳地立在桌面上。
    「微笑企业主打的是一种改造的日常化。当改造不再危险,当变强是人们的日常所需,他们就不会缺乏任何的实验品。我能够从微笑企业手里夺走帕尼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并不是因为我特别聪明,而是因为他们其实始终都没有改变本质。」顿了顿,欣蒂亚垂下眼,语调轻快地说下去。
    「或许对你们来说,这些是无法混为一谈的。在每个改变中改变自己,是人类的本能与习性,就像随着年岁的增长,过去与现在的自己不可能会相同依样。我能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想要的那个答案——为什么我能够做到你们做不到的事?只是很单纯的因为,我知道他们未曾改变过他们的基础、他们的本质,以及他们茁壮成长之前,是什么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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