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刷脸

    怎么跟个木头似的啊？叶乔心想。
    叶乔垂眸看了一眼夹在其中的数学试卷，伸手将它扯了出来，翻过来后看见了自己写的最后那道大题，然后转眸看了旁边的齐司洋一眼。
    眼睛灵动一转后，叶乔将时间铺在靠近齐司洋的那边，身体往齐司洋倾斜过去，朝齐司洋开口道：“齐同学。”
    闻声，齐司洋微转过头，看见叶乔倾过来的身体，他也微微往后倾了一点，拉开了一点点微乎其微距离，对上叶乔望过来的目光，他的心突然咚咚了两下。
    视线里的女孩眉眼等待着些许弯弯的弧度，抿唇微扬的唇角，勾起一种天然的笑意模样，映着灯光的眸子清澈见底般地在瞳孔深处映着他的模样。
    抓着笔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他突然觉得口干地咽了一下唾液，连带回过神，才想起回应她，开口道：“怎么了？”
    心跳恢复了正常，抓笔的手也放松了一点，齐司洋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换上一种乖巧讨好的笑容，眉眼弯起的弧度加深了些，眼眸依旧明亮。
    “我有题目不会，你可以教我吗？”叶乔说着，引着他的目光去桌面上的试卷。
    齐司洋看到试卷上的题，撇了她一眼后，很快开口说：“褚老师还没有讲试卷吗？”
    说完，还回疑惑的目光给她。
    试卷已经发下来好几天了，按道理来说应该都讲完了试卷才对。
    礼貌微笑差点被齐司洋真诚直白的问题僵住，叶乔深吸一口气，跟着一闪而过的念头，反问他道：“你知道我是10班的？”
    叶乔一脸惊喜的模样让齐司洋突然觉得难为情，眼神闪躲开，说：“上回我们一起在办公室拿试卷回来。”齐司洋好心提醒她这段回忆，说的时候还抬眸撇她一眼。
    “所以你就记住我了？”叶乔开心地身体往他那边倾得更多了，表情明显变得惊喜飞扬，说道。
    齐司洋的注意力在叶乔快要碰到他肩膀上，但还是反应过来她的问题实在有些暧昧，于是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不想回答叶乔的问题，也不想叶乔再靠近他，于是伸手拿过她的试卷，看了看说：“是哪里不会？”
    很明显的岔开话题。
    但是叶乔也不准备继续再追问下去。
    顺着他有些不自然的模样，回正了身体，拿笔指了指题目上图形的一个角，说：“这个角不知道怎么求。”
    说完，叶乔单手撑着下巴，弯着嘴角侧过脸看着对面的人。
    齐司洋的目光飘过来就立马被他收回去，然后正襟危坐地拿起笔，在试卷里图形里圈了两个位置后，正经地开始给她讲题。
    他讲题很仔细，语气和咬字和刚才那个同班女生过来请教时别无二致，目光很认真地看看题目又看看她。
    跟着讲解写下最后的答案后，齐司洋看着叶乔对自己点点头的回应，问道：“还有哪里不懂吗？”
    叶乔摇了摇头，一脸感谢，微笑回他：“都懂了，谢谢你齐同学。”
    “没关系。”齐司洋收回在她脸上的目光，淡淡回道。
    “以后我还可以来问你问题吗？”齐司洋听见旁边的人又问道。
    齐司洋抿着淡淡地笑，微转过脸回她：“当然可以。”
    然后齐司洋听见旁边的人开心地说：“跟学霸做朋友真好。”
    只不过是教她做了一下题，就把他划入朋友的范围了吗？齐司洋用着眼角的余光看着叶乔在收拾着桌面翻乱的书本，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这会儿如此的熟稔，可是他们好像还没有互相介绍，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能算是朋友吗？
    齐司洋偷偷地往她那边瞄了几眼，没有在翻开的书本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视线落在一旁放着的试卷上。
    只要翻一下，就能知道了。
    他的手有些蠢蠢欲动地挪过去，但很快就顿住了。
    僵硬又刻意地停在叶乔的试卷旁，手指微动试图自然地去翻开那张试卷，动了动后，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他想开口问，转头看见对方的侧脸后又停在了嘴边。
    这一切都显得太刻意了。
    她明显是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然不会一口一个齐同学的叫，不过知道他名字也没什么奇怪，他年级第一，自上学开始，他的名字和照片就一直固定在公示栏里。
    在他还陷在这纠结思绪中的时候，下课铃已经先响起来了，叶乔抬头看了一眼前面黑板，偏头单手揉了揉脖子，白皙的脖颈皮肤在她指尖的用力下，浮现出淡淡的红，隐没在衣领边缘，齐司洋视线落在那里的时候，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
    课室里的学生都开始整理桌面准备放学了，叶乔也手上也动了起来。
    齐司洋看着旁边的人把书本迭起来，在收拾试卷的时候，他希望对方能把试卷翻正再放好，只需要一秒，也许一秒都不需要，他就能知道她的名字，就能记住她的名字。
    结果叶乔只是随手把试卷往书里一塞，彻底打断他的念想。
    收拾完桌面后，叶乔还礼貌地转过身和他道别。
    齐司洋回过神朝她点了点头，叶乔转身从座位出去后很快就离开了课室，他才着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课室里的同学已经离开了大半，还有一些在座位上做着题目，周西唯回来将书本迭好，没注意到他的别有心事的表情，背起书包后拍了一下他肩膀说：“走了。”
    和周西唯一起出课室的时候，他突然叫了一声周西唯，周西唯停住脚步，微微回过身，回道：“怎么了？”
    “你知道…”问题就快脱口而出的时候又被他止住了。
    周西唯略微好笑地撇他一眼，说：“知道什么？”
    “没事了。”齐司洋收回自己的目光，迈步往前走，在问出去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希望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的名字。
    “你小子…”被齐司洋虚晃一枪，周西唯迈动步伐快速跟了上去，重重地拍了一下他肩膀后，勾肩搭背地和齐司洋并排走。
    回到班级的叶乔，放下书本后，无奈地看着一脸求知的江漫漫，说：“一个晚自习并不会发生什么事。”
    叶乔自然知道她想知道什么，有些好笑的觉得她这点用心要是用在学习上，应该也能考个好名次。
    “你跟他说你是谁了吗？没发生什么可以先刷个脸呀！”江漫漫问道。
    “他知道…”叶乔想说他知道她是隔壁班的人来着，但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有自我介绍。
    行，这脸好像刷失败了。
    叶乔尴尬一笑，也不想打击江漫漫对自己的帮助，只能说：“大概知道吧。”